霜棠

【all闲/相思相望亦相亲】

萍萍视角,我流范闲,庆闲暗示,all闲剪不断理还乱。

只愿所有的相遇一如初见,有始有终。

填上所有的意难平,大概是所有同人写手的愿望。

 

 

 

 

 

陈萍萍记得。

他们离开京都的时候,正值深秋。

他调开范闲,勒令他不准回京,然后就将多年谋划的刺杀付诸行动。

但是显然他忽略了庆帝超越大宗师的实力,即使多年过去了,也不是他一个老瘸子可以匹敌的。

上刑场的时候,下了雨,很冷,刀刮在身上也很疼,很多人在看,对他指指点点。

但是他的心思都不在这。

他想到了那个照耀他一生的女人。

和她唯一留下的骨肉,跟她一样耀眼的阳光。

闲儿那么聪明,经此之后朝堂之上就再也不能有人能与他抗衡,封王拜相,就是做那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也不是做不得。

这样想想,那些围观人的眼神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开始意识模糊的时候,却依稀听到远方来的马蹄声,听到人叫嚷着,周围嘈杂极了。

随后他就躺在了那孩子的怀里。

满是风尘血腥的味道,披在他身上的披风也掺着砂砾。

他努力睁眼瞧他“快回去!”

“任何人都可以来劫法场,但是只有你不行!”

范闲却把他搂得紧紧的,说什么都不撒手。

“劫不劫法场,你说的不算。”

这孩子还憋了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又舍不得欺负他个老瘸子,一肚子火气全撒在来拦的官兵身上了。

“你敢把我当我娘,陈萍萍你完蛋了,一会儿找你算账。”

 

 

我知道,你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但是一样的耀眼。

曾经他站在污泥里,只敢抬头仰望太阳,被刺得泪流满面也不敢低头。

而现在有束阳光从缝隙里照进来,叫他低头“你看哪!花种泥里头才好养活。”

 

 

再之后,他在陈园里躺了许久,被他派去看住范闲的影子不知道哪里去了,他消息灵通了大半辈子,头一次体会了什么叫闭耳塞听抓心挠肺。王启年怕他思虑过重,伤口养不好,告诉他范闲独身一人入宫去见庆帝。

他急了“你们就这么放他去?胡闹啊!”

“大人说了,您也是胡闹。”王启年说啥都不放他出门。

又约莫十几天,身子骨好些了,范闲驾着马车来接他走。

几辆马车上大包小包,滕子荆高达王启年范闲的几个心腹都在,就连消失了个把月的影子也在里头,五竹依旧抱着他那铁杆杆一言不发,一行人便装打扮像是出远门的旅客。

“去哪儿?”陈萍萍有些懵。

“随便,哪儿适合养老,你看着挑。”小孩儿像是自己想通了,但是跟他说话还是硬梆梆的,也不看他。

他看着挑?他又何曾想过养老?

这时候,费介那邋里邋遢的胖老头从马车里探了个头

“我听说宛城是个好地方,不如咋们这儿冷,那儿的药材是顶好的。哦对!那儿还离澹州不远。”

“那就先去瞧瞧。”范闲拍板。

 

 

京都的深秋还是那么冷,雨下个不停,潮湿阴冷,往年这个时候,他一向没有感觉的腿总是会有刺骨的胀痛,但是今年,他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听范闲哼不着调儿的小曲儿还有马车外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说话,那疼倒也不难捱了。

往宛城的路上,陈萍萍才知道了,范闲一人去了皇宫,跟庆帝单独聊了什么不知道,只知道他从庆帝书房出来后在门口跪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然后踉踉跄跄地起身对着御书房的方向行了个大礼,然后一瘸一拐地出宫去了。

前脚到了范府,后脚圣旨也来了。

去了澹泊公的头衔,革了监察院院长一职,内库财权也收走了。

范闲倒是愉快,领旨谢恩,然后便打点起了行李,领着一群老家伙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

京城里所有相识的不识的,欣赏的有过节的,皆长叹可惜可惜。

可是范闲不管。

走得何其潇洒。

头也不回。

 

 

事已至此,他相劝,但只要他想说,范闲必然遁走。为了找个合适的机会,一等就是好几年,最后反倒是范闲带他过着安安稳稳的生活打消了他的想法。

他们挺幸运,第一个决定的宛城确实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四季分明却不如京都湿冷,山清水秀适合药材生长,于是他们就在这里买了宅子定居下来。等安顿得差不多了,范闲便领着他那堆侍卫,盘了小楼说要搞什么连锁酒店,听上去就是驿站饭馆的结合体。

旁的事情范闲没花什么心思,但是在考虑店名的时候倒是想了许久。

“这可是将来火遍南庆北齐的名字,自然要慎重。”他从来不怀疑范闲的话,他说会出名,那就一定会出名。

但是名字一直到明日就要开张了他才决定下来。

“庆余年。”他用那丑得不敢恭维的字体题字,当然也被滕子荆怼得体无完肤,吵吵闹闹一晚上,牌匾还是挂上了客栈。

范闲做这些,一直用着本名,也未有遮掩。那些不知何处来的探子们,也只是向外传消息,而范闲只当不知道,整个府邸也只当不知道。陈萍萍一直担心,担心宫里头那位不放过范闲,说出来也许没人信,他陈萍萍也是担惊受怕了许久,等啊等啊,没有等来宫里宣旨的,反倒等来了告老还乡的户部尚书范建。

不知是一年还是两年,反正是庆余年客栈小有名气的时候,范建拖家带口地来了。本来就热热闹闹住了一群小顽童老顽童的府邸热闹得每天都像在过年。

范思辙来的第一天就闹着要把书局的产业搞起来,自从去了澹泊公的名头,澹泊书局自然也不能开了,曾经多次加印的红楼和半闲斋诗集也都成了绝版。

“但是不要紧!”范思辙晚饭的时候豪气万丈地拍拍范闲的肩膀,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只要我哥脑子在,不愁没有好书卖!”

书局开在客栈的隔壁,安排两个说书先生讲讲新章回,免费的。若是感兴趣,出门左拐就能买到,多花几文钱还能帮你把书送到府上去。生意火爆,俩兄弟做生意来养活一大家子人,非但不拮据,反而做成了一方有名的富商。

到后来也就剩范思辙管账了,范闲整日只要写写书,剩下的时间就跟他们一群老人家混一起晒太阳睡觉。

新府的院子不小,接连不断的休整改造,池塘有了,池边各种稀奇古怪的大树,树下一溜排的躺椅,没有陈萍萍的那把,他自带。

池塘边不远就有一方暖阁,宛城的冬天都是大雪天,外面飘着鹅毛大雪的时候一群人围坐在里头喝酒吃茶,暖阁外的坏天气根本影响不到他们,一群各种各样姓氏有不同的过往来自不同阶层的人,因为范闲链接在了一起,成为了一家人。

 

 

就这样春去秋来,范闲已经不是弱冠少年但他依旧没有成亲。就在陈萍萍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的时候,一封来自言冰云的密信打破了多年的平静,他们又一下被拉回了在京都水深火热的日子。

北齐联合东夷城等多方小势力对南庆开始全面打击,其中以南庆最不擅长的水战为主,沿海一带损失惨重。更糟糕的是,事发突然又在冬季流民无数,冻死饿死的不计其数,大部分都一路向南逃亡,而宛城作为南下的必经之路接受的流民早就超过了它所能承受的。

接到密信的第三天,范闲就开始收拾行囊准备一路北上。范建和费介皆不同意,几人在书房会谈的时候,五竹中立,他到成了唯一投赞成票的那个。

自然,费介和范建是拗不过范闲的,最终都是同意的,只有一点危及性命的事情不要做,可是几人心知肚明,战场上刀剑无眼,幸好还有个最大的依仗五竹。

他们在他耳边叨叨抱怨“当初让他搏个好前途,你同意他去北齐我知道。现在国事又挨不上他了,你怎么还这样纵着他!现在有什么事情比他命重要吗?南庆少了他一个也不是没法过!”

 

 

陈萍萍心里想着,若是他不想去我定不会放他去那种龙潭虎穴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知道,那孩子想去啊。

想去照顾他另外一个爹。

陈萍萍苦笑,有时候他宁可自己没有这么懂他。

亲眼见他宝贝的孩子去战场,不知何日归家。

如果可以他宁愿代替他去。

 

 

范闲到了边境,书信倒是时常送来,但战事焦灼时十天半个月收不到书信也是常有的事。生怕闲下来乱想,陈萍萍便把精力都投入安顿流民上,战事起,土匪流寇也开始猖獗,一边着手协助宛城知府剿匪,一边将范闲书信里教的法子用来安顿流民。

什么注意卫生防止疫情,粮食不是无限制的供给,要自己去开垦土地建造新家园,读过些书识些字的,协助统计和算账,这样有出有入的几个月,范府在安顿流民的事情上竟也没有亏损太多。

在一切都好像走上正轨的时候,边境也频频传来喜讯,范闲的名字又再一次在这片土地上广为流传,散尽千金力挽狂澜,让南庆水军大获全胜,一场场战役也由人民口口相传,成了酒楼话本里的新故事。庆余年连锁客栈也乘此机会成为了南庆第一大客栈。而他身边的启年小组,再也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了,他们在南庆百姓心中的形象也许远远超过了那些将军。

 

 

仗打赢了,圣旨也来了。

旁的什么都没说,只宣范闲进宫面圣。

一直到现在,陈萍萍依旧不敢有把握的说,在那个男人心中,对范闲的利用多少情爱又有多少。帝王之爱,总是掺杂了别的东西。

但是我希望,在庆帝心里,范闲依旧是那个最特殊的。

 

范闲没有随宣旨使者回京,而是写了一封信,信封上的字依旧丑得天下一绝,甚至相当嚣张地写上“庆帝亲启”。

使者皆用看疯子的眼神瞧他,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想来也是有人交代过了。

那孩子裹着披风站在门前,目送使者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我跟他说“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了。”

但是范闲告诉我“如果他爱我,这就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个孩子和他母亲千般不像又何其相似,这份骄傲就如出一撤。

“不是皇后,我不嫁。”

“如果他爱我,这就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问我这次的结局吗?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也就是新皇登基,而宛城范府的树下,又多了把椅子。

 

 

 

 

 

若干若干若干若干年后

某个小城镇学校的一节语文课上。

“范闲,字安之。南庆著名诗人,文学家,外交官,军事家。十六岁纵横南庆北齐,留下诗词无数,创下赫赫战功,素有诗仙战神的美名,最终却于二十三岁隐居宛城,终不再入世,生卒年皆不可考。”

“老师我听说,范闲是断袖!真的假的!”

“听说他是私生子!牛逼啊!”

台上头顶发量堪忧的中年男老师,推推眼镜“关于澹泊公的生平事迹呢,一直有所争议,现在收录于教材当中的介绍,皆是有事实依据推断出来的,至于剩下的一些传闻呢,有可能是人杜撰,但也不排除有可能是事实。”

台下的学生瞬间兴奋了!

“那他容貌秀美一进宫就被皇帝看上了,有可能是真的咯!”

“不是还有那个更劲爆的吗?那个监察院第一任院长!太监的那个,范闲千里奔袭抗旨劫法场。”

“不是说他手下养面首吗?好几个呢!什么王启年滕子荆?”

“呸!那是他手下!历史课听过没啊!”

眼看话题向奇怪的方向歪了,秃头男老师立马把学生注意力拉回来。

“不管范闲跟几个人谈恋爱,这都不是你们要关心的,半闲斋诗集七十五至八十二,下次月考范围啊!”说完收拾收拾也下课了,丝毫不管下面哀鸿遍野。

“我看以后不如把范闲传看全了,估计语文考试就能及格。”

“不知道吗?高三那群文科的天天嘴里念念叨叨澹泊公保佑。”

“所以说我现在一点都不关心谁是他正宫了,回去的时候庙里烧根香求他保我语文历史不挂科就行。”

 

 

 

 

 

 

 

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标题的相思相望亦相亲其实原文是相思相望不相亲......

一字之差决定了结局的走向

但是他有相对的一句是一生一代一双人

想写个庆帝视角,其实我连范闲给庆帝的那封信里写了啥都没想好233333

算了先这样吧


评论(14)

热度(773)

  1. 共3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